验案1
杨某,男,42岁。 患者于1981年12月13日因急性腹膜炎、胃、十二指肠球部穿孔急诊住院,外科当即行急性十二指肠球部穿孔修补、腹腔清洗术。术中查见肝脏弥漫性结节性硬化。患者出院后来我院治疗肝硬化。回顾肝炎病史从1969年开始,已10余年,现查锌浊度16U,其余正常。症见:面色黧黑,轻度水肿,纳食不佳,右胁胀痛刺痛,触之有块(肝胁下3cm,质硬),时或胃痛,口干齿衄,眩晕,有蜘蛛痣,舌质红,唇深红,脉弦。 证属瘀血郁肝,气阴两虚。治用活血软坚,益气养阴。 桃仁12g,大黄3g,土鳖虫9g,丹参9g,鳖甲12g,仙鹤草15g,党参9g,黄芪15g,生地黄9g,煅瓦楞子15g。14剂。 二诊:右胁胀痛,前方加乳香9g,服21剂。 三诊:右胁胀痛好转,口干苦,尿赤,苔转黄,予初诊方加牡丹皮9g,连翘9g,服14剂。 四诊:胃脘部不适,胀痛,纳差,大便日行2~3次,尿黄,舌淡红,苔转白厚腻。脾胃气虚,运化不健。予初诊方加焦山楂、山楂曲各9g,炙鸡内金9g,北秫米15g,服7剂。 五诊:胃痛减,纳食增,大便正常,有轻度足肿,夜少寐,苔薄腻,脉濡。予初诊方去瓦楞子,加白术30g,黑大豆30g,夜交藤15g。 续服28剂后胁痛已平(肝胁下1.5cm质软),癌块渐消,胃纳正常,蜘蛛痣也消退,面色、锌浊度正常。 患者遵照外科医生之嘱于1982年4月3日做胃大部切除、胃空肠吻合术,原术中发现的肝脏漫性结节硬化,其右叶结节已全部吸收,仅左小部分尚有结节。 按:本案患者在外科手术中发现“肝脏弥漫性结节性硬化”,术后以桃仁、大黄、土鳖虫、丹参、鳖甲、煅瓦楞子等活血化瘀,软坚消癥药并随症加减治疗3个多月,在另1次外科手术中见“肝右叶结节已全部吸收,仅左小部分尚有结节”,从剖腹手术直接证明了活血消癥药对肝硬化的改善作用。 医案出处:《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丛书·姜春华》 验案2 王某,女,49岁。1974年11月5日初诊。 患者罹早期肝硬化,近年来肝区胀痛,神倦纳呆,面色灰黄,月经2个月未转,近来畏寒肢冷,盗汗,脉沉细无力,苔白滑。 肝气虚,脾阳弱,气血不足。治拟温阳而补气血。 制附子9g,生白术9g,桂枝6g,炒白芍9g,炙甘草4.5g,当归12g,鸡血藤15g,青、陈皮各4.5g。 11月19日二诊:肝区疼痛得减,畏寒肢冷依然,经停已转,寐则多汗,面色萎黄,神疲,纳增,脉细,苔白润。方药合度,仍守前法再进。前方去青皮、陈皮,加红花6g,炙鳖甲18g。 服上方后,症情又见好转,再守方加入酸枣仁、牡蛎、党参、川芎等药连服2个月,肝区胀痛得除,形寒肢冷转温,面色灰黄见转,艰寐盗汗亦瘥。蛋白电泳:(球蛋白从12.5%上升至15.5%,血沉:从35~65mm/h下降至正常范围,并恢复了工作。此后,随访年余,证情稳定,未见反复。 按:本案为早期肝硬化,辨证属于肝气肝阳俱虚。古人谓肝脏体阴而用阳,张氏以为,此说片面。五脏皆有阴阳,皆可有阴阳之虚,为何惟独肝气肝阳无虚之有?在肝炎、肝硬化的病例中,肝气虚、肝阳虚并非少见,症可见肝区隐痛或胀痛绵绵,劳累则加剧,神疲乏力,腹胀纳呆,面色萎黄或灰滞,悒悒不乐,甚或畏寒肢冷,舌质淡红,苔白或腻,脉虚细弦或沉细无力,并常与脾气弱,脾阳虚同见。治疗当以益气、温阳、补肝、健脾为原则。若对此类患者,反用疏肝泄肝,投以大量理气活血之品,必致攻伐太过,更虚其虚。本案即是用附子、白术合桂枝汤温振肝脾阳气治疗早期肝硬化而获效者,所以治疗慢性肝病,不必畏忌附桂之类,有是证用是药,关键在辨证明确。 医案出处:《张伯臾医案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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